第二十九章 赤壁——横江火

怎么赢曹操呢？毕竟火攻已经不好使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可不好说……你们能左右孙策的决断么？”林华问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大事影响很小。”【原来如此……历史的惯性么？】徐明皱眉。【那之后难道还要重复那些悲剧？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！】

    “我们也无法对刘备的决定造成很大影响……即使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，那么曹操呢？”林华冷笑：“赤壁之火，那边吃定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建安十三年十一月，曹操带大军行至乌林，而周瑜也屯兵赤壁，与曹操隔江对峙。

    “疫病……该死！”曹操看着桌案上的报告，咬牙切齿：“难不成是那左慈老儿搞的鬼？”

    “主公！”莫问撩帐而入。

    “云山？”曹操抬起头：“有何事？”

    “主公，张医师已经诊断出了我军发病之因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如何治！”曹操一挥手：“有何请求，吾皆允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即日起，所有兵士不得擅饮江边之水，必须煮沸方可饮用，已患病之军士，往军需官处领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云山，这药效果如何？”曹操望着不断将药水饮下，苦的龇牙咧嘴的军士，向身边的莫问问道。

    “张医师说，此种疾病虽不难治愈，但损失的元气却要十余天才可回复……索性药材并不是很难找，我军患病之人再多，也不会缺药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曹操眺望前方绵绵大江：“此战胜了，西凉马氏，益州刘璋，不过芥藓之疾……”

    “主公雄才大略。”莫问低头道。

    当晚，莫问静静的躺在帐中。

    【张仲景不愧是治疗流行疫病的专家，真是辛苦他了，六十多岁的人了……】莫问默默地想，【如今就看能不能避免赤壁的大火了……】

    张仲景，医圣，汉末三神医之一，为了请他莫问和安冥可费了老大的力气——人家可不仅是个医生，还是长沙太守，而且一把年纪了……

    当时莫问几乎都把口水说干了，最后以数万军士的性命为理由，才勉强说动他随军——什么？你说直接把他绑过来，再用家人威胁？用这种这种方法的话万一他要玉石俱焚，那可是大*麻烦，莫问可不想冒这么大险。

    建安十三年十一月中旬，曹军水军与江东水军相遇，因军士疫病初遇，荆襄水军惜败于周瑜所率领的江东水军，但因为曹军人多，周瑜小胜一场便果断撤退了……

    “曹军势大啊……我等即使不败，也难胜之。”周瑜归来时叹了口气，对孙策说。

    “公瑾一定有办法的吧。”孙策擦拭着长枪：“我只管杀敌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思路了。”周瑜看着地图：“要胜曹军，只能借助外力，水火无情……大江之上，只能火攻……可惜天时是个大问题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诸葛孔明不是自号‘卧龙’，堪比曹操麾下众多谋士么。”孙策建议：“要不你去找他看看？”

    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周瑜诸葛亮会于营中。

    “孔明兄，曹军水军虽然不强，但排布极有章法……”周瑜这时瞟了诸葛亮一眼：“蔡瑁那厮水战相当厉害，我等急切难攻下，愿先生教我破曹之法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大都督心中早有打算了吧。”诸葛亮沉默良久，回了一句：“有什么需要亮帮忙呢？还是要关将军帮忙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周瑜可是对关羽很忌惮，毕竟孙策听到关羽来了时就和关羽干了一架——两人自然不能动真格，不过孙策还是输了一筹，知道了这件事后，周瑜对关羽就很是忌惮，毕竟孙策的武力他是清楚的，完全可以说是变*态，而能胜孙策一筹的家伙，已经可以用怪物形容了……

    “都督有何苦衷？”诸葛亮的话语打断了周瑜的思考。

    “啊，只要能算准何时有东南风……我自然能破曹军。”周瑜回道。

    【果然要我折寿……这就是天命啊。】诸葛亮心中暗叹，随即正色：“此事便交予我，不过曹军船只散开，又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需一人往对岸，献上铁索连环之计即可。”周瑜一笑：“人选我已经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便告退了……请都督造一祭坛，二十日之后，吾便为都督求风。”

    数日后，黄盖在大帐中顶撞周瑜，被周瑜打了五十军棍，三天后，一叶扁舟向乌林驶来……

    “黄公覆欲降我？”曹操捏着信纸：“他忠于孙氏多年，怎能这么轻易便投降？况且信上未言何时来降……汝安敢欺我！”

    “公覆忠于孙氏数十年，却被如此对待……今曹公又不信汝之投诚，公覆之命何其苦也。”阚泽长叹：“没想到魏公如此无智，早晚为周瑜所擒，惜乎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如何无智？”

    “背主作窃，安能定期？”阚泽冷笑：“倘若定期，时局若变，这里下不了手，你便来接应，事必泄露，我等皆死于非命，对否？”

    “吾失计较，险些误害好人。”曹操含笑：“快与贵客上酒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一名亲卫走上前来，递给曹操一封书信：黄盖自恃侍奉孙氏多年，与周瑜发生冲突，被重责，数日不得下床。

    曹操看后微笑，放下了心中的防备……

    又过了数日，庞统自江东而来，拜见曹操。曹操早闻‘凤雏’之名，自然以礼相待，两人相谈甚欢，谈着谈着，庞统就把话题扯到了水军上。

    “曹公，军有良医否？”庞统问道。

    “自然有……士元何有此问？”

    “水军易生疾病，须得良医治之。”庞统一脸正色，“不过丞相军中北人甚多，只有良医怕是不够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？”曹操问道。

    “江上潮起潮落，甚是颠簸，北人不惯乘舟，固生疾病。统有一计，可令士卒少生疾病，北人可在船上如履平地……不过愿曹公予我一诺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？吾当允之。”曹操一把抓住庞统之手，很是急切。

    “愿丞相征江东后少做杀戮，并赐统一物，以安宗族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易耳，速将汝之计说如我听。”

    “若将大船小船并做一排，以铁索连之，上铺阔板，则不仅人在上如履平地，马亦可在江上飞驰……”庞统一笑，不过很难看：“丞相乃聪慧之人，自然明白该如何做。”

    “士元妙计……若我平定江东，则士元当为首功。”曹操大笑。

    “统何德何能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谦让一番，痛饮美酒，不多时，曹操已然微醉，庞统看着差不多了，便思脱身……

    “曹公，统观江左豪杰，多有不服周瑜者，吾愿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为丞相说之，劝其来降。到时周瑜孤立无援，必为丞相阶下之囚，刘备更不足为虑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曹操眼睛亮了起来：“此天助吾成事也，此行归来，吾必奏请天子，封汝三公之位。”

    “士元只愿曹公少做杀戮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当夜，庞统回江东，曹操招工匠，连夜打造器物。

    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十八日，周瑜终于按诸葛亮的吩咐，将祭坛建造完毕。诸葛亮当天就站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终究还是要消耗十年寿命……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啊。”诸葛亮站在祭坛上，暗暗低语……

    七天之后，诸葛亮走下祭坛，乘一小舟回了夏口，而此时江上，东南风大作。

    “主公，黄盖今日来降。”莫问上前：“前日我军将近十万人患上疫病，虽然治愈，但元气大伤，今日怕是难以作战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黄盖此刻来降……你说的不错，真是天命啊。”曹操一叹，“去迎接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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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里，二十余只船借着大风，在水面上飞速行驶，不一会儿便出现在曹军的视野里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了！”黄盖看着越来越近的曹军水寨，大吼一声：“小的们，点火！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兵士齐声应道，随即拉开了披在船上的帆布，露出其中易燃之物……不多时，二十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船只撞进了曹军船队，烈焰在江上翻滚，舔食者每一艘船，不断有曹军士兵绝望的从船上栽进水中……

    “破曹之机就在眼前！”周瑜率领着江东水军，驾船冲向了曹军水寨。

    “元直真乃吾之挚友，不用我回来便将所有都布置好了。”诸葛亮摇着羽扇，“林将军，你如今便带着我等水军去助东吴一臂之力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赵将军的仇，当阳血债，是时候讨回来了！林华带着八千水军，杀向赤壁。

    “孔明，这场战争，我们能赢吧。”徐庶担心的看着西方的满天红光。因为当阳之时，旅者们看好了徐庶的老母，没有被曹军趁乱掳走，所以徐庶现在依然是刘备的谋士。

    “天机已乱……本来我等此战必胜，不过现在我依然有八成把握。”诸葛亮胸有成竹地答道。

    “天机……原本如何？”徐庶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，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原本……三分天下，主公最终还是困守西蜀，郁郁而终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会如此？”徐庶有些不敢相信，毕竟已经三分天下，刘备怎会郁郁而终呢？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……我只能看到结果，看不到原由啊。”诸葛亮长叹

    “那你还想辅佐他？六丁六甲虽有夺天地造化之能，但绝非没有代价……这一阵风要了你多少年的命？十年？二十年？”徐庶有些不明白，既然最后还是输，为何还要出山？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尝试一下……主公的信念很对我的胃口。”诸葛亮笑得很是洒脱：“不管耗费多少寿命，我想改变这个天命！”

    西面，水上的火焰熊熊燃烧，映得天边一片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