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车断雪月交光夜

腿，实施针灸，见父亲的腿冻得变形了，不觉眼泪下来了。林如海对女儿笑笑，说"你也歇会，不用担心我，你如今也有十五六岁了，听你柳真元叔叔说，这几年你实在过得辛苦。"黛玉道：“没有爹爹辛苦。”林如海道：“这几年我们确实是躲藏了很多地方，那些身外之物也散得差不多了，只有苏州老宅还有几幅书画，是唐寅的，画有些荒唐，你留着也没有用处，不如回去就烧了。”黛玉心里不解，笑到：“到底是古人书画，父亲又喜欢唐寅，如何能烧掉。”林如海笑：“都是些女孩子不宜看的。”黛玉心里明白了，当时羞红了脸，说“爹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了，爹爹还是自己去处理吧，药上好了，我可不和您聊了，您快睡会。”林如海奇怪的哈哈哈笑了三声。黛玉听这笑声，心中一凛。

    那宝玉因为和刘振全歇在一起，不便于过来，天将亮的时候，忙过来看黛玉和林如海，黛玉见了宝玉，反而羞怯，自己跟在父亲马车旁，说什么也不到宝玉面前去。

    宝玉见黛玉也不和他说话，他又不敢再林如海面前造次，心里到闷闷的了。

    原来贾琏这次带来了贾政的书信，着宝玉必须速回京城，宝玉无奈，忙来和林黛玉商量。

    那秦钟心里不舍得李来亨，但这样的心思如何说得出口，只得来向李来亨告别。

    李来亨问道：你可记得你是哪里人士，家里父母是何人。

    秦钟道：我母亲叫邱淑贞的。是陕西米脂的人。这一问李来亨大喜，你母亲是不是没有裹脚，人称大脚的。

    秦钟到：是的，我母亲下地干活比男人还厉害呢。可陕西没有吃的，所以母亲只有带着我们全家出来要饭。

    那你母亲有说你父亲叫什么吗？

    秦钟笑笑，我父亲的名讳不太好听，我母亲称他为为：为了半天到底说不出口，呵呵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你母亲是不是叫他狗二蛋子。

    秦钟大惊：您认识我父亲。

    李来亨笑道；我就是那个狗二蛋子。自己朗声大笑：原来我早有这么大个儿子了，真是谢谢老天爷。

    原来秦钟的母亲却是李来亨的童养媳妇淑贞，这原来是李来亨在老家时家里配的娃娃亲，妻子大他十岁，两人有一个女儿，连年灾荒战乱不断，父亲病死，实在没有活路，李来亨十八岁离开故乡，女儿只有五岁，妻子为他生下了儿子他也不知道。妻子后来在家中也没有办法,只得和母亲一路逃到杭州，女儿恰长到十二三岁，遇到了逃难的弘光帝，也从北方南下，做了童妃，过了一年恩爱的生活，却被转入了明王朝的战事之中。童妃和家人带着幼小的弟弟四处寻找弘光帝，弘光帝做了皇帝，姐弟两先后被跛脚道士带到了金山寺。

    李来亨此时在义军中已有妻儿，妻子身怀六甲，妻子很大义，对秦钟也十分悉心。

    秦钟和父亲看众人在歇息，怕他们谈话影响旁人，两个人远远走到溪边的一处山崖之上说话。经历这大半夜的战事，只见天边启明星已经亮了。李来亨笑道：我们就在这里小睡一下，天亮出发。

    两人抵足而眠。李来亨睡着，秦钟想到自己居然找到了亲身父亲，一直激动不已，到无法入睡。坐起来去看一轮月亮正在沉下去，只觉晨曦初现的山林，风光旖旎，郁郁葱葱，却见宝玉慌慌张张大叫：林姑娘说清兵来了，你快告诉李将军，赶快撤退。

    哪里有清兵，我怎么没看到。

    林姑娘听到的，已经让人拔营，悄悄在撤退了，让我来通知你们的。说三面都有人来，只能沿着这溪水往山里退，但不知退往山里的路上会不会有埋伏。

    此时却听到几通炮响，清兵的火炮轰向溪边

    秦钟跳起来，推了推李来亨，就往回跑，宝玉却看到那炮火将秦钟轰得一跤跌倒，宝玉忙低头爬过去，自己头顶也有呼呼炮声，那边早有人大叫有敌人来了，一时溪边的人乱成一团，四面的箭弩声炮声乱响。

    宝玉看到秦钟，面如白蜡，幽幽只有一口气了，他握着宝玉的手，说不能陪你了，头低了下去。宝玉又痛又悲，李来亨已经挥舞着他的大刀冲了过来，看到秦钟重伤，一把将他抱起，打了一个呼哨，他的马早已过来，他抱住秦钟跳上马就往外杀。他的人马跟在他身后，往前勇猛冲杀。一时骑兵如离弦之箭，溅起无数水花，这支劲旅扑过河去，将对面的清兵一阵猛砍。

    那宝玉，想着秦钟，眼里落泪，心里热血沸腾，看黛玉护着几辆马车也冲了过来，最前面那马车被清兵几只长枪架起来，歪倒在路边，佟文背着林如海从马车跳出来，却被长枪刺伤了腿，刘振全忙去救护佟文，此时宝玉身边早出现了几个清兵，挥刀来砍宝玉，被黛玉的箭射倒，黛玉道：“宝玉你什么也别管，运起内力跑快一点。”宝玉运力一跑，一下窜出了一箭地，心中诧异，忙回过头来，接应黛玉。

    宝玉冲过去背起林如海，运起内力朝前狂奔。

    另一辆马车里是李来亨的妻子，柳真元赶着马车黛玉在马车上用箭射敌，只见她箭无虚发，两人护着马车也追赶李来亨而去。

    李来亨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，这边队伍跟着过了河，冲出重围后清点了一下人数，除了一些受伤的，独不见了宝玉和林如海。